风源里 : 待到大雁归巢时

终究在一个地方呆不住,又搬离了现在的巢穴。算起来,四次也许并不算多,人生的匆匆,度过一段段颠沛流离的独居生活,这是属于年轻的自由。

风源里,一个安静传统村庄,传统的岭南民居大都是黑砖旧瓦,经纬不过八米,老孺人挂着拐杖倚坐在门头,瞧着不足一米的巷道,寻着坎坷参差的石阶,我看见老人幽光的深邃和平和。靛蓝的粗布衣和黝枯的手腕,那彷佛是我百年往生的祖奶奶,光影婆娑,尘烟悠绕,岁月刻蚀的痕迹如同青苔一般攀援占领墙角,这是悄然发生的,谁也不知道,但是谁来都能看见!

在新的落脚点,逃离了每天早晨刺眼的阳光,再也不需要每天经受一次傍晚的桑拿。在这里,我遁入黑暗,只在鸟鸣后才拉开一天的帷幕。骑着单车,我爬过一小段竹林,竹林尽头的十字路口,生有一颗榕树,气根聋拉到地面,吮吸士地里的养分,时不时那儿的一只拉布拉多趴在狗窝前张望,盯着鲜有的路人,没知觉到哈喇子溜了一地。骑过山坡顶,道路笔直朝向西方,我能嗅一种奇异花香,在夕阳的烘烤下散发得浓郁,混杂些青草气息,这让我想起了在多下的黄昏,阿伯劳作完后靠在田坎边,一手喝着沁凉的浓茶,另外一隻手拔着烟杆,热风混合着一丝青烟,融入秋收的稻香中,那是一种季节来临的情景氛围,奇异的感觉已铭刻在记忆深处。

雁已归巢,但南方的夜晚从来都不寂静,喃喃虫在树梢扯着嗓子喊,牛蛙鼓起大嘴喊得更加卖力,于是乎,整个长夜都是这些昆虫的夜场,散发的靡靡之音,真我头痛欲裂。今年夏天,整个人时而紧绷,时而恍惚迷茫,被搞得神经衰弱,需要找个方式缓解!

放声歌唱,把所有的不堪和放纵揉进歌声的怒气里

奋勇战斗,把经历的尴尬和委屈丢给王者峡谷的敌人

激情运动,把拖延和懒惰的肌肉锤炼成坚硬的磐石

深入内心的平和,减弱对尘世的执念,自拟成一个游戏角色,参与到时间洪流中,漂泊人生。既然来时,无所负,及归时,亦无所携。记忆或故事,也无法在文明长河存留,我们就不需要执着于存在的意义,把文化塑造的道德和价值割裂,哪怕在时间的河流里,我们荡起的也仅仅只是回波,也能辐射整个宇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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